Where Mourning Ends
by Cdelphiki
原文ARCHIVEOFOUROWN
无授权，侵权删
Summary
如果Bruce在Jason回到哥谭后第一次露面时，表现得像个真正的父亲，而不是认为“这改变不了什么”，并宣布Red Hood是他的敌人会怎发生什么?如果他的反应就像小说里描述的、为孩子的死而哀悼的父亲那样，为Jason的死而悲伤，他会怎么做?
嗯,是这样的内容。
接 蝙蝠侠 第641期，之后偏离原剧情。
“现在是‘你试图阻止我，而我会把你打得屁滚尿流’的环节。”
Bruce已经追踪Red Hood有一段时间了。一个突然出现在犯罪领域的新人，而且非常擅长他正在做的事。他很危险。他造成的死亡人数一直在增加，而且Batman不太清楚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但是，攻击Onyx就有些过分了。从声音上判断，他的攻击才刚刚开始。
“不，”Batman说，走进他的视野，“不是那个环节。”
因为这必须被终结。现在。
Red Hood不打算轻易地结束这一夜。
“哇哦。我甚至没听到你降落的声音，”头罩说着，漫不经心地面向Batman，他的刀还握在身侧，“只要你想，那架飞机就能做到完美隐藏。”
Bruce只是站在门口，若有所思。他习惯于罪犯的花言巧语。其中有些人似乎比他们应该的表现得更加自信和自大，但Red Hood有些不一样。
他对Batman的态度很奇怪。
他的语气中蕴含着轻松惬意。他表现得过于随意。
“你可以继续不说话，”他接着说道，从皮夹克里掏出了两支枪，“保持你的沉默。”
Bruce从他的射击范围里跳开，躲到掩体后面，他听到Red Hood向Onyx解释蝙蝠飞机的工作原理。他还在继续聊天，放松得就像是和朋友们出去散步一样。他谈论他自己的车工作的细节，他在工作时做什么。这很奇怪。
他知道Red Hood很优秀。但他原本也没意识到他究竟有多聪明。因为弄清楚那些交通工具的所有工作原理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但这其中还有别的东西。一些不对劲的东西。
他的玩笑让他觉得有点…熟悉。
而当他拿出让Batman震惊的装置并发射出钩枪线时，某个怀疑在他心中形成。
Hood是怎么拿到钩枪的?那是Batman专门定制的道具。而不是在市场上流通的东西，当然黑市里也不会有。
直到他们在屋顶上对峙时，所有的细节才被完整地拼凑到一起。当它们向他扑来时，他痛苦地发现他的一个怀疑得到了证明。那是他的潜意识一直试图告诉他、却被他完全忽视了的东西。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在他打了Red Hood一拳后，他才意识到那是真的。在他把他摔在地上、踢向他之后。在他们互相对峙了几个星期之后。
Bruce觉得很难受。
因为Red Hood一摘下Batman的面罩，就停止了攻击，他取下了自己的头盔。
所有的细节和线索都拼凑起来，压向了Bruce。他感觉他周围的空气都被抽走了。
他无法呼吸。他不能思考。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凝视着他。
即使他戴着多米诺面具。尤其是他戴着多米诺面具。Bruce从任何地方都能认出那张脸。
那些卷曲的发丝。
那个微笑。
他大约比原来长大了四岁。他现在看起来像个男人而不是男孩了。但他的身份毋庸置疑。
“Jason，”Bruce低声喊道，僵在了原地。他的双手完全离开了戒备的位置，他只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他可以感觉到他握紧的拳头开始颤抖，而他的胃快要把他吃的晚餐给吐出来了。因为这不可能。
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是怎么发生的?
Jason已经死了。
但也未必。Clark从死亡中归来。Oliver也是。还有Hal。
“这——这不——”Bruce说着倒退了一步，扶着墙稳住自己。因为他就在这里。Jason，他的孩子，就在这里。他的小男孩，就站在他面前。活着的。如此的鲜活，健康，令人难以置信的Jason。
他的态度，自信，恣意的一举一动，都那么地像Jason。
不论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论是什么让他开始杀人，他们都能挺过去的。他们会想出解决办法的。
Red Hood大笑出声，那是一种深沉、刺耳的、令人不安的声音。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就像往常一样。就像过去那样，当他那活泼的孩子感受到巨大的乐趣时，他甚至无法坐直身体。他的那个姿势总能使Bruce脸上露出微笑。因为他能从中感受到了他的儿子有多么的快乐。他因为高兴而无法控制自己的姿势。
但那种笑声不见了，现在它里面充满了痛苦。它变得更沧桑，更深沉。而这个声音是从他刚打过一拳的那个人嘴里发出来的。
Bruce肯定自己现在十分难受。
“喏，”Jason说着，脱下一只手套朝Bruce抛去，“那上面有指纹。”在取出一枚蝙蝠镖在身上划过后，Jason说:“上面有血，甚至还有组织细胞。你可以都拿去核对一遍。”
Bruce接住Jason扔过来的蝙蝠镖，只是沉默地看着。
“你会发现是我。”
他大脑中理智的部分，在怀疑他，在尖叫着不要相信这一切。不要相信它。但他发现的证据太多了。他的Jason和眼前的这个男孩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他的大脑可能一直在尖叫，但他的内心却在更大声地喊叫着。因为这是他的Jason。
他失去的那个。他抱着他破碎的尸体的那个。他埋葬的那个。
他是Jason。
Bruce低头看了眼手里的蝙蝠镖和手套，然后又抬头看向Jason。在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甚至在他发现自己想移动之前，Bruce已经把那两样东西都扔在了地上，拉近了他和Jason之间的距离。
他不在意Jason如何迅速地后退了一步，不在意他如何举起双手作为防御，因为Bruce已经结束了战斗。他永远也不会再和这个人对峙。
这个人是他的儿子。
“Jason，”他大口喘着气，把他的儿子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这几乎让Jason尖叫起来，“Jason。我的孩子，”他低声说着，紧紧地环住Jason的后背，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因为这是他的孩子。活生生的。就在他面前。在他怀里。
他最后一次把Jason抱在怀里是…
“呃,Bruce?”Jason说道，他听起来有些紧张，显然他对Bruce的拥抱感到很不自在。当Bruce开始流泪时，他的情绪变得更加紧张了，但他只是站在那里，双臂垂在身体两侧，“你他妈的怎么了?”
“我很想你，Jay。”Bruce成功说出了这句话。他本应该克制住自己的，但这太难了。因为那是Jason。
“放屁，”Jason说着，耸了耸肩，把Bruce推开，但他的语气比Bruce想象的要温和得多。“你找人替代了我。”
这句话本身就足以让Bruce退缩。因为这是错误的。他怎么会找人取代Jason呢?他怎么可能找人取代Jason?Bruce往后退了一步，擦了擦眼睛，抬头问道:“什么?”
“不到六个月，你就有了新的罗宾。”
“Tim?”Bruce问道，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稳定下来，“他永远也无法取代你。”
如果Jason没戴面具，布鲁斯知道他会看到Jason正转动着眼珠。“但他做到了。”
“不，”Bruce皱着眉头说。他向前迈了一步，尽量克制再一次拥抱Jason的冲动。“他没有。就像你不会取代Dick一样。”
Jason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他耸了耸肩，后退了一步，站到屋顶的边缘，准备跳下去。“随便。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但我是来——”
“我爱你，”Bruce急忙说道。不顾一切地。他不能让Jason离开。不能让他跳下去然后跑开。在他说出他希望他曾经说过的话之前，他不能。他恨自己在Jason死前从来没有说过那些话。这些事直到今天还在困扰着他。
当Jason什么也没做只是愣在原地盯着他时，Bruce继续说道:“我一生中最大的遗憾之一就是没有告诉你、没有向你表现出足够的爱。我爱你，Jason。你是我的世界，当你——当你死的时候，它崩溃了。”
Bruce奇怪地有些庆幸他的面罩被扯掉了，因为他眼里积聚起来的泪水会让他看不清东西。至少没有面罩，他可以把它们擦掉。
“你——”
Jason还没来得及说完，Bruce就走上前去，把他从屋檐上拉下来，重新抱住他，“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挺过去的。你——你是——”
“好吧，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Jason慢吞吞地说，伸出胳膊想把Bruce再次推开，“但我不想配合。”
“这不是把戏。”
Jason发出一声嗤笑，他的肩膀绷紧了。之前他看起来只是不自在，但现在他再次陷入了愤怒之中。“如果那是真的，你就会为我报仇。”
“什么?”
“Joker，Bruce，”Jason喊道，上前一步推开Bruce的肩膀，“他还活着!”
Bruce点了点头，顺着他的力道，后退了一步，以免两人都受伤。也为了不让Jason更加生气
“他杀了我，Bruce，”Jason痛苦地大声哭喊道，“而你根本不在乎!”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在乎?我为你哀悼。现在仍是。每一天都是。”
“如果那是真的，”Jason说，他的音量降了下来，“你不会这么快就找人替代我，还让Joker继续到处乱跑——”
“每天早晨，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第一个想的是你。每一个孤单的早晨。从我失去你的四年里一直如此。每当我坐在早餐桌旁，而你却不在那里时，我就会想起你。我想起你的微笑和你对上学的兴奋。你凌乱的床头和摸过煎饼后黏糊糊的手指。当学校放学时，我甚至做不到去接Tim。因为你曾经也在那里上学。在那里我只能看到你蹦蹦跳跳地走出校门，当你看到我的车时，你咧着嘴大笑，还有——”
“Bruce，求你了。”Jason说，他的孩子语气里全然的不信任让Bruce内心的某种东西碎了。他确实搞砸了，不是吗?他知道，在Jason死前他没有向他充分表达他的爱，但他并没有意识到那会导致现在这样糟糕的后果。
“Jason。我很想你，以至于每时每刻，我都会感到痛苦。大多数时候，我都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
“你这么说，却没有杀死Joker。”
“那并不意味着我没想过杀死他!我现在依旧想!每次看到那个疯疯癫癫的小丑，我就只能想起他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事实。但如果我杀了他，如果我那么做了，我会迷失自我的，Jay。我会再也无法回到线内。我不能那样对你和关于你的回忆。”
过了一会儿，Bruce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声说:“我不能以我儿子的死为借口，变成一个怪物。”
Jason摇了摇头，在屋顶边缘坐了下来。Bruce可以看出他摘下面具时双手的颤抖，听出他呼吸时的战栗。不管Jason身上发生了什么，他肯定他们能搞定。
因为这是他的孩子。
他那漂亮的男孩长大后看起来那么健康。那么地强壮高大。
这令人感到惊奇。世界似乎总是在夺走Bruce身边的一切。他生命中的一切都是痛苦的。但这一次。这一次，世界给了他一份礼物。一个绝妙的、非凡的礼物，他不会让任何事情影响他和他的儿子。
即使只影响他的儿子也不行。
“Jaylad，”他跪在男孩面前低声叫道。Jason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他，这是Bruce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
那就是他的眼睛。
多年来他每天都会注视的那双眼睛。他以为他永远不会再看到的那双眼睛。
“我很高兴你在这里。”
“但是，”Jason低声回答，那是一种破碎的、令人揪心的声音。
“嘘。”Bruce安抚道，把Jason从边缘拉下来，抱住了他。
Jason默许了他的动作，但他仍然在他怀里浑身僵硬地说“我攻击了你”。
“我知道。”
“我想杀了你。”
“我知道。”
“我本来想让你杀了Joker。”
“Jason。”
“哥谭需要——”Jason说着，Bruce能听见他身上什么破裂的声音。Jason每说一个字，裂缝就越来越大。他还差一点就能冲破那层外壳了，Bruce所能做的就是把Jason抱得更紧。“它需要有人来- - -”
“Jay，儿子，”Bruce低声说着，把脸贴在孩子的头发上，闭上了眼睛，“回家吧。”
当然，他们会有很多工作要做。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比如Jason所说的各种“杀戮”。他在哥谭的暴行。以及过去四年里发生的事情。
但当Jason回抱Bruce时，他决定，他现在只要抱着他哭泣的儿子。
因为其他的都是之后才需要处理的事情。
现在，他只想沉浸在他儿子活着的喜悦中。
End Notes
为了证明Bruce应该是这样反应的，我建议你看看达米安的复活。而且他能够做到忽视他过去杀死的所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