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The billionaire ignored the tugging knot in his gut that told him he was missing something, choosing instead to leave his eldest and his now-youngest alone together. He needed to prepare for the League meeting tomorrow.
这位亿万富翁没有理会内心深处告诉他自己忽视了什么的纠结，而是选择让他的大儿子和现在最小的儿子单独在一起。他需要为明天的联盟会议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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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布鲁斯关上卧室的门时，比利瞥了迪克一眼，看着青年在靠着墙的大电视下面的柜子里翻找着什么。他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他们是不是应该花时间待在一起或者做点什么?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好的，因为他们现在要住在一起了，但老实说，十岁的孩子不确定他会在这里呆多久。
他本来打算一有机会就把自己的一些东西藏起来的，但是在这样一座很可能有安全系统的豪宅里，那么做的结果似乎不太妙。
说到安全系统，这个小细节也让变身Captain Marvel更具有挑战性——通常，他可以通过变形来改变周围的科技产品，但这是一个亿万富翁的地盘。这是一个他和闪电侠打赌的，关于他是否制造或资助了蝙蝠侠的装备的人。
他不会拿这个来测试自己的运气。
比利躺回床上，两腿悬在床边。布鲁斯说了些关于开会的事，提醒了他，他明天也有个会——尽管他的会议不是和股票以及富人处理的其他事情有关。也许他能让维克多替他打掩护?他希望他的出现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嘿，Bluebird，你还好吧?你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生命的意义，”迪克说着，手里拿着一个蓝边的游戏盒走了过来。高个的青年坐到了他的旁边，低头看着比利，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听着，我知道这个地方可能让人受不了——相信我，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习惯这里，”他说着，扫视了一下大卧室。“相信我，你迟早会适应的。杰森就做到了，他曾经和你一样住在街上。”
迪克扑通一声倒在床上，回头又看了比利一眼。“如果你想谈话，我就在这里。我们都在。”
这太奇怪了——比利因胸中听到那些话而产生的暖意皱起了眉头。迪克身上有种真诚的气质，他让比利想起了闪电侠和夜翼——这在他的日常生活中是十分罕见的，以至于他不由自主地被它打动了。这使他想把自己的心事告诉韦恩长子，告诉他自己的感受，告诉他自己对整件事是多么不确定。
但旧习难改，尽管他很想和他说话，但有什么东西阻止了他。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他开始和迪克谈话，迪克就会找到对付他的办法。他理智的那部分知道这种假设是愚蠢的，但他以前犯过那样的错误并为此付出了代价。
你不能相信街上的任何人——他身上有可以证明这一点的伤疤。
比利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这个举动让迪克猝不及防，不由得笑了起来。“你今天很累了，对吗?来吧，让我们把你弄到床上去，你可以明天再收拾你的东西。”他说着站起来，走到床头把被子拉开。
年幼的黑发男孩点了点头坐了起来，微微缩了一下身子，然后滑下床沿，脱了鞋。接着，他爬到了可能是他一生中睡过的最柔软的床上。迪克了笑笑，朝门口走去。“晚安，Bluebird——睡个好觉，别让蝙蝠侠咬你。（don’t let the Batman bite）”
迪克随手关上灯，离开了房间，轻轻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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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门关上时，比利的肩膀放松下来。男孩立即从床上坐起来，把被子扔了回去。他跑向自己的背包，开始四处翻找，感谢上帝，韦恩先生阻止了迪克碰它。
他不可能解释为什么他有一个正义联盟的通讯器或者一本关于古代咒语的书，而且他很高兴他不需要解释。黑发男孩拿出他的通讯器和那本皮面的旧书，环顾四周，想找个地方把它们藏起来——一个谁也不可能去找的地方。
那个地方最后定为了他床底下的一个奇怪的活板门。他不会去问为什么在这个活板门下面会有一个小隔间，因为很可能韦恩先生根本不知道它在那里。他把东西放进去，然后爬回床上，盯着天花板。
他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然后很快就睡着了。他可以到早上再处理其他事情。
他醒来时，发现房间的窗帘正在被拉开。这轻微的响声足以把比利吵醒，他睡眼惺忪地四处张望，看有没有危险的迹象。“就我一个人，威廉少爷，”阿尔弗雷德说，安抚了十岁孩子的神经。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又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我该怎么做，你才会叫我比利?”他睡眼惺忪地问，把窗帘完全拉开后，老人笑出了声。
“我们为什么不各退一步呢，嗯?我叫你比利少爷，你下楼和大家一起吃早餐。”阿尔弗雷德说着，回头瞥了一眼从床上滑下来的男孩。
比利想了想，耸耸肩。“好吧。”阿尔弗雷德笑了，领着他走出卧室，下了楼梯。他们在楼下拐了个弯，走进了餐厅，那里有一张比利见过的最大的餐桌，上面摆满了早餐的食物。“请自便，”阿尔弗雷德说着，从那个有着一撮白发的男人身边拉出一把椅子，让十岁的孩子坐下——比利想，他的名字是詹姆斯还是什么来着?
那个有着白发的青年瞥了他一眼，手里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靠在椅背上。他正在看平板上的内容，面前放着一盘鸡蛋吐司。过了一会儿，似乎是被阿尔弗雷德瞪了一眼，他咕哝着问道，“睡得好吗?”
“哦，嗯——是的，”比利说，他避开那个男人的目光，试图从最上层拿几块煎饼。他很难够到它们，尤其是在不试图爬上桌子的情况下，小小的咕噜声从他嘴里发出来。
“给，”青年说着，转了转眼球，站起来，“啪”地把三张煎饼丢到比利的盘子里。“你还要别的什么吗?”他问，低头看着那个孩子。
比利在移开视线前，再次和他的目光对上。“嗯——不——不，这些就好，谢谢你。”
有着一撮白发的男人对他无动于衷地挑了挑眉。“孩子，吃的东西很多。你不用担心不够。想要多少就拿多少吧。”他说着，声音稍微柔和了一些。“我知道这……不太一样，但说真的，你多吃一点也没关系。”
“嗯……我能——我能拿个橘子吗?”比利问，看了一眼陶瓷碗里的水果。
青年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那个可以之后再吃——聪明的孩子。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比利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嗯——好吧，我想我可以吃一些鸡蛋，如果——”那人已经动了起来，从桌子上拿起一大盘鸡蛋，舀了一些到比利的盘子里。“谢谢你……”他喃喃地说。
“杰森，”青年说着，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我叫杰森。别担心，真的。这个地方的食物太多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他咕哝了一声，又把注意力转向了平板电脑。
比利对这种熟悉的腔调笑了笑——这种腔调通常是街上比他年长的男人跟他说话时使用的——这个看似强硬的有着白发青年，实际上是温暖的，他在关心他。他常常听到有人用那种腔调，告诉他最近的施粥所在哪，或者告诉他那天什么地方免费供应汤。这让他感到温暖而晕眩，那是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他吃东西时，杰森瞥了他一眼，嘴边小小的笑容似乎永远都不会消失。
然而，当另一个人穿着哥谭学院的运动衫和睡裤走进来时，它确实消失了。提姆——比利记得他的名字是这个，他抓起一个盘子，拿了一个苹果和四片吐司，然后转身离开，一句话也没说。黑发的小男孩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杰森，想找点什么迹象来证明他刚刚看到的不是幻觉。
“提姆不和我们这些平民一起吃早餐，”杰森说，在喝咖啡之前，他的视线从没离开过平板电脑。“他可能在为哥谭警局工作，忽视他就行。”
比利眨眨眼睛，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吃了一口煎饼。等等，这是阿尔弗雷德做的吗?“阿尔弗雷德先生，这太好吃了，”比利说，他的脸颊涨得圆圆的，让管家皱起了眉，杰森哼了一声。
“谢谢你，W…比利少爷，但请不要在满嘴食物的时候说话……”他说着，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啊，放过他吧。这孩子可能几个月没在餐桌上吃过饭了，”杰森说，仍然在看他的平板电脑。他没说错——通常情况下，如果他足够幸运能吃到早餐，他会选择在屋顶或其他能看到日出的地方吃。
比利正想说点别的，这时迪克来了，他字面意义上地滑（slide）进了房间。杰森拿起自己的杯子，眼睛仍然盯着他的平板电脑，迪克最终停在了桌子前，撞倒了桌子上的液体，并把一罐糖浆打翻了。杰森把杯子放回原处，最后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年长者一眼。
“如果没有那张桌子，你会滑得更远的，傻逼。”
“噢——是啊，我知道，我忘了我们搬动过它，”迪克回答说，他站起来，对着那一大堆食物微笑，然后看了比利一眼。“哦,嘿,Bluebird!你睡得怎么样?”他拿起一个盘子，把煎饼、烤面包、松饼和鸡蛋堆在上面，然后一屁股坐在十岁孩子的另一边。
“很好，”比利又一次带着满嘴的食物说道，阿尔弗雷德在他身后露出不赞同的表情。
“太好了——哦，嘿，杰森，我和阿尔弗雷德要带比利去买些新衣服——你想一起来吗?”迪克问，叉起一个鸡蛋塞进嘴里。杰森瞥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看向比利。
在把他的平板放到桌上之前，他又撞上了迪克的目光。“虽然我很想被看到和你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但迪克，我不能。我有工作要做，”他说着，又喝了一大口咖啡。
“噢，得了吧，Jacey-bird，你的工作可以推迟几个小时，”迪克说着，瞪着他的两只狗狗眼。杰森只是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带走了他的杯子和平板电脑。
“不。还有别那样叫我。”
说完他就走了，只留下迪克、比利和阿尔弗雷德呆在餐厅里。“哦，好吧——也许他下次会来，Bluebird，”迪克说着，继续吃着他那堆积如山的食物。他们就这样呆了几分钟，然后门突然被踢开了，达米安穿着全套的装备走了进来——等一下，他身侧挂着的是剑吗
比利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一点，但男孩只是匆匆瞥了他一眼，然后抓起一个苹果，在迪克吃东西的时候对他怒目而视。“你真让人恶心，格雷森。”他嘟囔着，坐在椅子上，把脚搁在桌子上。阿尔弗雷德看了他一眼，于是他翻了个白眼，把脚从桌子上移开。
那个眼神犀利的男孩把目光转向比利，这让比利紧张起来。男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瞥了一眼盘子。比利突然开始自我反省盘子里食物的量——是他吃得太多了吗?他又不能把这些放回去。比利垂下目光，这引起了迪克的注意，于是迪克朝达米安的方向扔了把叉子。
“别这样，鸟宝宝（baby bird），你是故意的。”他说，对着小韦恩摇了摇头，轻轻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比利。“别因为他烦恼——他的脾气一直很暴躁。你要学会接受它。”
比利点点头，仍然避开那个比他高一点的男孩的目光。他相当肯定，如果达米安有一双激光眼，比利现在一定已经变成地板上一滩水了。他犹豫地咬了一口鸡蛋，仍然避开那双锐利的绿眼睛。
“Tt——如果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你怎么能在哥谭生存下去呢?更别提在哥谭上学?这太可悲了，”达米安说着，翻了翻眼睛，又咬了一口苹果。迪克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好吧——不管有什么理由，你现在是故意要当个捣蛋的小鬼，是吗?”
“我的行为是合理的。他太软弱了。哥谭不适合像他这样的人。”
“达米安，那…你是在无理取闹。比利和我们一样有权利待在这里。”
“哦,是吗?他甚至对我们工作没有一点帮助，他有什么权利在这里?!”
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梁，走向比利。“来吧，我们上楼去。让这两个人自己解决这个问题吧。”他说着，把比利从椅子上扶起来，带出了餐厅的拱门。年幼的黑发男孩静静地站着，垂下了眼睛。
他做了什么让达米安不高兴的事吗?他没有占他的房间，是吧?他可能是抢走了“最小的孩子”的地位，但达米安似乎不是那种会对此感到沮丧的人——他表现得更像比利没有赢得呆在这里的权利。说实话，比利也不知道为什么阿尔弗雷德会选择他带回家，但是——
“比利少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出来，他眨了眨眼，四处张望——原来他们已经到了他的房间。阿尔弗雷德看着他，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在想什么事情吗?”他问道，让男孩有些困惑。
“那种表情我见过无数次了，”管家边说边走向大衣柜。“我擅自把达米安的几件旧衣服——那些已经不适合他穿的衣服——搬到这里来了，在我们给你买到一些新衣服之前，你恐怕要穿这些衣服了，”他继续说道，拿出一条黑色牛仔裤和一件黑色的T恤。
比利点点头，朝门口望了一眼——这不会让达米安更恨他吧?他希望不会。
他换上了那件衣服，它比他曾经穿过的衣服要厚实得多，他看向阿尔弗雷德。老管家给了他一个微笑，把他的旧衣服收了起来。
“哦,嘿!看起来不错，小子。”迪克的声音把比利的注意力拉向门口。那个年轻人站在那儿，脸上带着微笑，然后——他脸上的那是一道伤口吗?!黑发男孩睁大了眼睛。难道达米安因为他用剑攻击了迪克吗?
迪克看到他的表情，皱起了眉，然后伸出一只手去摸自己的脸颊。他瞥了一眼手指上的血，这才挑了挑眉。“看来还是被他得手了，”他说着，把血擦在牛仔裤上，又把注意力转回到比利身上。“别担心——我们就是这样处理问题的，”他轻松地笑着说。
阿尔弗雷德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衣服放在床边。“我希望你们两个能找到一种不那么暴力的方式来解决你们的问题。”
迪克挥手示意他让开，然后把比利抱了起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肩膀上。“那还有什么乐趣?来吧——我们去给Bluebird买些衣服回来。”当迪克把比利抱出卧室，开始下楼时，比利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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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Dick waved him off before swooping Billy up and putting him on his shoulders. "Where's the fun in that? Come on- Let's go get Bluebird some clothes." Billy couldn't help the small grin on his face as Dick carried him out of the bedroom and started making his way down the stairs.
迪克挥手示意他让开，然后把比利抱了起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肩膀上。“那还有什么乐趣?来吧——我们去给bluebird买些衣服回来。”当迪克把比利抱出卧室，开始下楼时，比利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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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迪克和阿尔弗雷德坐上了阿尔弗雷德把他接过来时开的那辆车，离开了庄园。比利和迪克并排坐在后座，看着窗外划过的哥谭的景色。
他很少有机会好好看哥谭，因为蝙蝠侠有“禁止超能力者（no metas）”的规定，说实话，这里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黑暗。以及，比利一直以为哥谭只有黑夜或持续的阴天，但今天只是稍微有点多云，当然，还有建筑物投下长长的阴影。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像他的一些街上的老朋友所描述的那样。
事实上，比利认为他可以学着去喜欢这个地方。嗯，如果他找不到回福西特的办法，他就很可能会那样做。他要记得感谢维克多，因为他不仅替他出席今天的会议，还为他留意着他的城市。如果现在的生活继续下去，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找到时间去履行他的职责。
直到迪克笑着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肩膀，比利才注意到车已经停了。“快来，Bluebird，这地方超棒的，”他说着，下了车。比利紧随其后，然后他抬头看着他前面的高档商场。它几乎像一座宫殿——高大的，白色的，而且有着巨大的入口。
他看了一眼迪克的手，因为他把比利的手塞进了自己的掌心，安抚似的地捏了他一下。比利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然后他们朝那座庞大的建筑物走去。
他们进入了一家高档的儿童服装店，在那里，比利必须站在一个台座上，让一个老人给他量尺寸。这既尴尬又奇怪，而且迪克一直在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算了吧，阿福，比利不需要专门定制的衣服。”他尝试着开口解救比利，但管家只是看了他一眼。
“一套西装是非常必要的，迪克少爷，尤其是在即将到来的记者招待会上，”他回答道，把注意力转回十岁的男孩身上——老实说，他表现得让人觉得他正在遭受折磨。给他量尺寸的老人拿着一根卷尺，从他的腋下拉到他腰的位置，然后把最后的测量结果写在写字板上。
“好了，我的孩子（mon petit），我都量好了，你可以下来了。”老人说着，直起身子，微微一笑。比利也冲他笑了笑，一边揉着鼻子，一边瞄了一眼男人浓密的白胡子，然后回头看向阿尔弗雷德和迪克。“我的朋友（mon amie），如果你能到这边来，我们可以谈谈报酬的事，”那人接着说道，将注意力转向了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和他一起走向柜台，迪克把比利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比利怀疑迪克暂时不会让他从那里下来。当他们离开商店去外面等着市，他只是笑了笑，把胸口紧挨着男人蓬松的黑发。
购物中心的内部几乎就像一个街区——到处都是大喷泉和盆栽树，更别提透过它们照下来的光线了。在他们所在地的对面，有一个看上去像漫画店的地方，在走过去之前，迪克正对着那儿微笑。
“我们不应该等等阿尔弗雷德先生吗?”比利问，回头看了一眼在柜台边聊天的两位老人。
“不——他和亚历山大是老朋友。他们会开始一段对话，并且聊得热火朝天。”迪克回答说着，微微低下头，这样在他抱住比利把他放回地上的时候，比利就不会撞到他的头。“你来过这里吗?”迪克四处打量着店内，问道。
比利看着用透明塑料膜封着的五颜六色的书，摇了摇头。
“嗯，这是哥谭最好的地方之一。想知道为什么吗?”
比利抬头看着他，他从一个书架上拿出一本黑蓝混杂的漫画书。“因为他们有夜翼的漫画，”迪克笑道。看起来迪克是超级英雄的粉丝——这个想法让比利笑了;他也是。不过，迪克的行为举止很像夜翼，可能有点讽刺——但也许这就是他那么喜欢那位英雄的原因。
“夜翼很酷，不过有点傻，”比利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本封面上有闪电侠的漫画。他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后，紧张起来，抬头看了迪克一眼。拜托不要发现他的话的可疑之处，千万别。
“是啊，但他的傻气也是他魅力的一部分。”迪克眨了眨眼睛，把漫画放了回去。
哦，谢天谢地。
比利把那本《闪电侠》放回去，然后抽出一本超人的漫画，迪克拿了蝙蝠侠的。迪克说:“在这里看到这样的漫画让我很惊讶——通常在哥谭很难看到蝙蝠侠漫画。”他把漫画贴在胸前。“这个‘坏孩子’肯定会跟我回家的。”
比利对此咯咯地笑了起来，把超人漫画放回，看上了一本有着亮红色和黄色的。他把它抽出来，然后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脸——好吧，是Captain Marvel的脸，出现在一本漫画的封面上。“哇哦……”他深吸了口气，把那本漫画完全抽出来，低头盯着它闪亮的封面。
迪克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反应，便蹲在他旁边。“大红奶酪的粉丝，是吗?不错的选择。他很酷。”迪克笑着说。“虽然我不应该感到惊讶，因为你是从福西特来的，对吧?”他站起来问道。“来吧，我们去付钱。”
“等等，我能拿着这个吗?”比利问道，抬头看着青年。
迪克朝他得意地笑了笑，揉乱了他的头发，然后拿过他的漫画书。“当然,伙计。你可以把它当作欢迎礼物什么的。”他说着，把那两本漫画书放在柜台上，让站在漫画后面的年轻女人结账。它们被包起来，迪克把信用卡给了她，等比利回过神来，他们已经离开了那家店，并在半路上遇见了阿尔弗雷德。
“啊，我看到你们拿了一些阅读材料，”阿尔弗雷德狡黠地看着迪克说。“是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只是一部蝙蝠侠漫画——但比利这里有一部Captain Marvel漫画。”迪克笑着说道，又揉了揉比利的头发。
“这听起来很棒。”阿尔弗雷德回答道，然后再次领头。他们从一个商店跑到另一个商店，比利试穿了各种各样的衣服，从他和迪克都很喜欢的休闲装，到阿尔弗雷德喜欢的更正式的服装。
他们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包括两件套装和三双鞋，因为据迪克认为，比利的那双鞋“几乎要散架了，与其说是鞋子，不如说是宽幅胶带纸（duck tape）”。三人最后来到了一个美食广场，比利和迪克坐在桌边吃着玉米热狗，而阿尔弗雷德则在一旁打电话。
在迪克把他的玉米热狗塞进嘴里的时候，比利看了一眼老人，听着他讲电话。"布鲁斯老爷，我们一回到家我就去联络他。我肯定他只是忘了。”他说着，让男孩感到困惑。“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他是不会缺席会议的——也许他是在处理福西特的一些事情。”
比利皱起眉，微微侧着头，引起了迪克的注意。他看了一眼尔弗雷德，紧张起来并开始发出呜咽声。黑发小男孩立即转头看迪克，而迪克似乎被玉米热狗噎住了，男孩不再去关注阿尔弗雷德的谈话。“迪克你还好吗?”他问道，手足无措，直到迪克咳嗽了一声，咽下了食物。他拍着黑发青年的背，担心地望着他。
“我很好——没事了。令人惊讶的是，这不是我第一次被玉米热狗噎到了。”迪克笑着说，比利摇了摇头。“来吧，”他说着站了起来。“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看那家玩具店呢，嗯?”他指着离阿尔弗雷德很远的一家玩具店问道。迪克抓起孩子的手，他们放弃了美味的食物，穿过五颜六色的瓷砖地板，走向那家有着玻璃墙的商店。
比利在属于自己的时间里见过几家玩具店，但他从来没有真正进去过——通常情况下，玩具店的主人对孩子不太友好。
走进店内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毛绒动物摆在各种各样的架子上，色彩鲜艳的玩具分布在地板上，挂在钩子上，放在它们周围的架子上。当他和迪克走过一系列公主礼服时，音乐在商店里飘荡，比利出神地跟着迪克。
他的心思还在阿尔弗雷德身上，孩子唯一能想到的、会和他进行奇怪对话的只有布鲁斯。他们为什么会谈到福西特呢?那里发生了什么需要他解决的事情吗?但那和韦恩先生的公司有什么关系呢?他心不在焉地拿起一个玩具，捏了捏绒毛的部分，陷入了沉思。
要么韦恩先生和福西特有关系只是个巧合，要么他就是闪电侠说对了（闪电侠和他赌了二十美元），那个亿万富翁是蝙蝠侠的眼线。一想到韦恩先生会让全国各地的人监视并寻找英雄们，他就紧张起来，但如果他和蝙蝠侠合作得那么紧密，那就说得通了。
尽管如此，这个想法还是让他感到不安——他发现什么了吗?韦恩先生知道他的秘密身份吗?这就是为什么阿尔弗雷德把他抓起来的原因吗?小男孩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恐惧爬上他的脊梁，他的心中划过一个设想。如果韦恩先生知道了，他可能会告诉蝙蝠侠，而蝙蝠侠可能会告诉联盟的其他成员——等等，是整个房间在旋转，还是只有他感受到了晕眩?
当一只强有力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时，他从自己的思绪中脱离，紧紧地抱着那只小小的毛绒大象。“…利?比利，你还好吗，孩子?”迪克问道，眼里流露出担心的神情。
比利一看到黑发青年就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他的存在足以让比利牢牢扎根在现实中。“嘿，嘿，没事了，”迪克说着，盘腿坐在地板上，把比利拉到他的腿上。他拥抱了他，用温暖的拥抱把自己裹在十岁的孩子身上。比利体内的紧张感开始消失，他的呼吸恢复正常了。
“没事的，bluebird，一切都很好，”迪克低声咕哝着，仍然抱着他。“深呼吸，没事的。你刚刚怎么了?”
比利沉默着，低头看着他怀里的毛绒大象。“没什么，”他嘟囔道，声音颤抖着。迪克稍微松了口气，但没有说话。“我……”比利继续说，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坦白。“我无意中听到阿尔弗雷德先生在谈论福西特市……”他慢吞吞地说，十岁的孩子眼里仍然流露出恐惧和谨慎。
迪克的肩膀微微垂下，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是的,我明白了。布鲁斯只是在担心他的一个员工，那是一个从会不错过会议的人，但由于某种原因他没有出现。”他解释道。“他住在福西特市，就这些而已。没有大灾难，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事。”
等等——这么说韦恩先生当时只是在担心他的一个员工——也许其实是闪电侠欠了他二十美元（韦恩先生并不是蝙蝠侠的眼线，他赌错了）。也许——也许他们不知道。他脸上露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微笑，迪克误以为是在对他笑，便回了他一个微笑。
“来吧，我们该回家了。我以后再带你参观这个地方。”他说着站了起来，同时把比利扶起来。男孩点了点头，把那只毛绒大象放了回去，跟着迪克走出玩具店，踏上铺着瓷砖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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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平安无事地回到韦恩庄园，比利安静地跟着迪克进了屋，看着他一个人吃力地提着所有的袋子。阿尔弗雷德对那个年轻人摇了摇头，手臂上挂着一套衣服，跟着两个孩子上了楼。
三人走进比利的卧室(那是不是个奇怪的想法)，发现一只体型巨大的黑狗正坐在床上。比利看到那动物时眨了眨眼睛，对它露出一个微笑。
“他真可爱!（He’s adorable!）”比利说着，高兴地跑过去，伸出一只手让狗嗅一嗅。迪克试图阻止他，但阿尔弗雷德拦住了他。“他太可爱了(He’s so sweet)，”比利咯咯地笑着说，这时那只巨大的狗爬下了床，高兴地开始舔他。
“通常不会啊……”迪克说着，揉了揉后颈，“提图斯通常和陌生人相处不好。”
比利从狗身下向上看了一眼，当那条大狗摇着尾巴的时候，比利在它软绵绵的下巴上抚摸着。“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似乎对我非常友好，”他说着，看了一眼仍然很紧张的迪克。这只狗实际上在某种程度上让他想起了蝙蝠狗或小氪——他只在超人和蝙蝠侠让他在瞭望塔里照看他们时，和狗狗们呆过一次，但这只狗狗和他们很像。
体型大，友好，而且很爱流口水。提图斯坐在了地毯上，这使得比利看到了让他大吃一惊的东西。这只狗的脖子上戴着一个厚厚的黄色项圈，项圈前面有一个金属蝙蝠图案。看到那个图案，他皱起眉头，回头看了一眼迪克和阿尔弗雷德。
“哦，是的，我忘了我们给他买了那个，”迪克咧嘴一笑，蹲了下来。他伸出一只手，狗狗走过来，嗅了嗅他的手，然后舔了舔。“在哥谭市，养一只大黑狗，就不能不给它买一些蝙蝠侠主题的东西，对吧?”他说着，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紧张的笑容。
比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迪克想对他隐瞒什么，他能感觉到。现在回想起来，比利感觉他们好像都在对他隐瞒什么，但比利不确定那是因为他多疑还是什么。提图斯摇着尾巴回到他身边，突然那只狗咬住了他的胳膊。
所有人都僵住了，每个人都盯着那条还在摇尾巴的狗。阿尔弗雷德和迪克还在担心着比利被狗咬住的过分瘦小的胳膊，而比利则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这只狗这么给他的感觉熟悉。
提图斯把比利的胳膊拉到他的膝盖上，然后自己爬了上去压着他的腿，这让比利不由自主地做了一个熟练的动作，他用手沿着狗狗的脊椎抚摸了几下。不过，上次他这么做的时候，这只狗还穿着斗篷之类的东西，而且个头还要大得多。然而，这还是比利造成了冲击。布鲁斯·韦恩拥有蝙蝠狗。
他眨巴着眼睛，拨弄着狗狗的耳朵，发出了一阵咯咯的笑声。“我也很高兴见到你，男孩。”他低声说，把自己的前额贴在狗狗的前额上。迪克看起来仍然很紧张，随时准备像弹簧一样冲过去，这样如果它开始咬比利，他就能抓住它。
“他——他太可爱了!（He's- he's super sweet!）”黑发男孩说道，努力不让“他刚刚发现了令人震惊的真相”的事实暴露出来，他还没从中恢复过来。迪克知道提图斯是蝙蝠狗吗?阿尔弗雷德吗?显然韦恩先生是知道的，但这就引出了一个很明显的问题:为什么他的狗会是蝙蝠狗呢?也许，提图斯是蝙蝠侠的，但因为他没有时间照顾他，所以他和韦恩一家住在一起？
那不重要，老实说，比利只是很高兴能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即使这位“老熟人”现在正在流口水。
“噢，看在上帝的份上，迪克少爷，请把提图斯从这个可怜的孩子身上拉开，他会把他压坏的。”阿尔弗雷德说着，对眼前的场景摇了摇头。迪克眨了眨眼，晃了晃脑袋，伸手去抓那只大狗。
“哦，他很好，”比利说着，站起来擦去脸上的口水。“没有人受到伤害。他是个好孩子，对不对，提图斯?”他咕哝着说道。提图斯一边叫着回应他，一边摇着尾巴。
“你还是应该小心。提图斯通常不会很快就对不认识的人产生好感。”迪克答复道，仍然抓着大丹犬的项圈。青年蹲下来，用腿支着身体，抚摸狗狗的头。“但这确实引起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大家伙，”他对狗狗说着，暗示性地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
“好吧，我以为他可能接受过一些作为看门犬的训练。不过，如果他连一个毫无防御能力的目标都攻击不了的话，他在这方面的表现就真的很糟糕了。”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三人朝那边看去，发现达米安正斜倚在门框上，双臂交叉，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你说什么? !”迪克站起来，瞪大了双眼，大声叫道，“你是说你把提图斯关在比利的房间里，希望他能攻击他?!”
达米安耸耸肩，默认了。
迪克看起来像是要气炸了。“我会告诉布鲁斯。”
“说得好像他会在乎一样。”
迪克没有理他，在离开房间之前，他向比利投取一个抱歉的目光，并在离开时撞了一下十一岁男孩的肩膀。达米安默默地跟在他后面离去，只留下比利、提图斯和阿尔弗雷德。
上了年纪的管家叹了口气，打算把新衣服挂起来。“关于达米安少爷做的事，我很抱歉……”他说着，抚平了一件衣服上的褶皱。“他不是…他不太会社交。我知道这不能成为他那些行为的借口，但是——”
“没关系，阿尔弗雷德先生。相信我，这跟我去过的其他寄养家庭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提特斯走了过来，把他的头放在比利的腿上，这个举动让比利温和地笑了。
“我的一个养兄弟曾经用一把旧刀在我的肋骨旁刻上了字符3，因为我是那里的第三个孩子，同时也是新来的孩子，他不想让像我这样卑贱的存在导致他‘失去他的最高地位’，”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地抚摸着大丹犬。
阿尔弗雷德盯着他，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悲伤。“我很抱歉,比利。你不应该得到那样的待遇。达米安可能……很粗暴，但他绝不会伤害你的。他大概知道提图斯不会攻击你，他那样说只是为了吓唬你什么的。”他为达米安的行为做出了解释，比利点头表示同意。
“有可能。不管怎样，我都没事。”黑发男孩回答说，又躺回了床上。“我可能要去睡觉了，可以吗?”他看着管家问道。现在才晚上7点，太阳只落下了一半，但是比利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
“当然，”阿尔弗雷德说，他扫视了一下房间。“就...给他点时间。我保证，达米安会用他自己的方式和你熟悉起来的。”他说完，关上了灯，并带上了门。
比利点了点头，抬头凝视着天花板，提图斯和他一起爬上了床。他就这样呆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他看了看那条大狗。“一个能让蝙蝠狗当宠物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刻薄呢?”他看着狗狗打了个哈欠，问道。“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提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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